《盾铁》善待孕夫是基本守则──●第一章 ●第二章 

03.
对于Steve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就好比升了天之后，赫然发现天堂与地狱相邻，两者靠得太近导致快乐与痛苦都彷佛并在一块似的──他依旧没有Tony的连络方式，总不好再去妇产科埋伏一次，先不论使用同样的理由偶遇太过牵强，也实在是因为画展快到了，Steve整日与Nat忙进忙出，实在抽不出空去骚扰Tony，只能在忙碌之余，甜蜜难耐的回想起那对看似拘谨却掩藏不住调皮的蜜糖色大眼。

他既是怕Tony不来，又胆心Tony若是来了，是否会带上他始终未曾露面的浑蛋Alpha，这种担忧让他整日不是水深便是火热，这还不是最烦人的──最烦人的莫过于在Steve每每回神后，见到Natasha以喔陷入无望之恋的可怜男孩啊的眼神望着自己。

直到画展当天，金发画家的烦恼仍旧没获得丝毫缓解，他本不应该这样的，多少画家渴望筹备一场画展都未得所愿，在这样的重要场合，Steve更该抓紧机会给名流政阀介绍自己的作品，而不是穿梭在人群之中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Nat多次向他投来警告的眼神，但对于别有旁骛的Steve而言竟然是视而不见。

当金发画师心情不宁之际，却没注意到人群中真有个圆滚滚的熟悉身影，小心翼翼一步一脚印的，进入人满为患的画展展场。

Tony实在是不该出席的，Pepper出门前这么说，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的Rhodey这么说，就连他自己在踏入画展的那一刻，也忍不住这么想到──尤其不该在Pepper明明有会议时执意要来，Steve的名气比Tony想象的大多了，他自己是不太看画的，但凡身边与艺术有关的装饰画作都是Pepper帮忙买来的。

从来没关注过Steve所处的艺术圈，Tony完全没料想到真有不少热爱艺术的人们会参加所谓的「画展」，暗暗吃惊之余，处于孕期的omega男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些许的自卑，打小Tony就没再任何一处逊色于别人，他比别的孩子聪明，出生优渥，纵使身为omega依旧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本质，用不着羡慕旁人，但Steve──Steve的世界却与自己如此格格不入。

展场内的空间实在壅挤，好几次Tony都险些被撞倒，亦收获了不少路人们或是担心或是不耐的眼神，哪有一个怀了孕的omega会在没有陪同的情况下，随意地出现在人多的公共场合，他的Alpha在哪？Tony几次听到擦肩而过的耳语，怎么会让自己怀孕的丈夫出门？

在哪里？怎么能？太荒唐了！不负责任！让人困扰！

碎碎的细语责备不受控的争先挤入Tony耳中，他只能将厚重的围巾拉上掩住口鼻，试图以柔软温暖的毛线武装起自己脆弱的神情，他不该出门的，留下来只会给Steve和人们造成困扰，更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他期盼的事物，Tony是有着别的Alpha宝宝的Omega，即使见到Steve也无法给彼此带来什么！

想清楚后，Tony终于决意要走了，反正他们从未交换过私人的联络方式，Steve八成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吧。

就要转身之际，身旁的一位高大的女士粗鲁的自Tony身边擦撞而过，使得棕发的小个子omega倏的重心不稳，往后惊慌地踉跄了几步，正当要撞上后面的墙柱时，一个稳妥有力的怀抱迅速地揽住他，Tony心有余悸的喘了两秒才发现不对劲，连忙仰起头，正好对上Steve担忧的蓝眼睛。

Steve是用跑地跑到到Tony身后的，金发画家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了貌似要离去的圆滚滚身影，还在欣喜之余正要开口叫住对方，立刻就见到有人推倒了Tony──事实上那位女士约莫也不是有意的，仅仅是走路不经心才Tony擦撞，但在Steve眼里此事是多么地十恶不赦，他几乎就要叫唤警卫将对方赶出自己的展场，之所以没这么做，并不是因为Steve还残有理智，而是因为被推倒(撞倒)的Tony眼看就要倒向展场内的墙柱柱角，要是用力的碰伤了腰，很可能使得孕期的omega腹痛缩收，甚至流产。

这个念头使瞬间Steve拔腿就跑，直到安全的搂住Tony依旧感到惊魂未定，好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话：「天哪，Tony！」

「很，很棒的画展。」而Tony这么回答，在Steve怀中尴尬地拼命眨着眼，没想到才要走就立刻遇上画展的主人。

「谢谢，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Steve诚挚地说，强迫自己小心地将对方脱离怀抱扶稳，并且极力假装自己一点也不想吻他──可Tony在眨眼，更别提他身上传来的阵阵让人晕甜的酒渍蓝莓香味，上帝啊这一切真是太困难了，Steve勉强移开目光，「我以为Pepper会陪着你，独自一人太不方便了！」

「她还有会议。」在对方热切的视线下Tony不自在的笑了笑，Steve闻起来像是海滩上沾了沙的排球、暖烘烘的棉被、素描铅笔以及奶油威士忌，眼前金发Alpha贴心又不失诱惑力的信息素，撩拨的Tony全身发烫，直到对方退开了拥抱才悄悄松了口气，「没关系，反正我要离开了！」

「这么快！」金发画家极其失望，以至于稍嫌大声的脱口而出，「我还想带你到处转转呢...」

「我会给你的客人带来麻烦。」Tony见对方如此低落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不想再添麻烦。

「没有这回事！」情急之下Steve只是想将Tony留下来，没注意到自己过于暧昧的措辞，「我绝对会好好照顾你。」

Tony不禁哑然，他真想狠狠地敲对方的头，然后再用力的拧自己一把，棕发omega有些晕眩，他想问问Steve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盯着对方好一会，Tony只是将双手放到隆起的肚子上叹了口气，答应了金发Alpha的请求。

 

Tony愿意留下来Steve开心坏了，但将过分在意的omega放在身边也许不是他最明智的决定，Steve光是想到一个怀了孕的omega单独出门可能会遇到的风险，便焦虑的的片刻难安，他几乎是片刻不离的跟在Tony身边，严重忽略身为展出者所需尽一切的义务。

 

「没想到你的名气那么大。」在对方不知道第几个主动上前来应酬的贵宾后，Tony嘟囔道，庆幸之前Stark家有交际的都是商业巨鳄或各界工程专业的翘楚，出现在画展的机率微乎其微。

 

「那是Natasha筹备的好。」Steve难为情的耸耸肩，将Tony护到人少的一边，「可惜我最不擅长人多的场合。」

「你不喜欢成为焦点吗？」Tony奇怪的望着对方，他对搞艺术的没什么概念，但印象中作者画家们对于自己的作品可以展出往往都是很自满的，「曝光率高才有更多机会不是吗？」

「我不太会说话，营销的事情全委托给Nat处理，今天的场合也是礼貌性的露个面而已。」更多是为了找个理由再见你一面，不过后面这句话，Steve就没说出来了。

Tony看习惯商场上虚情假意的阿谀，也没少见过得意忘形的人，Steve这样耿直的人反倒让他新鲜，相处起来让Tony很自在。

 

因宝宝在肚子里越来越大，小个子omega比还没怀孕时沉稳得多，为了照顾好自己做事也越来越小心翼翼…可有了Steve的照顾，即使在人多的展场里，Tony竟不怎么吃力，并且他悄悄发现，要是平常单独走在路上，对于怀了孕却没人照顾的omega普通人总会投以异样的眼光，但当Steve陪在身边时，明明身处人满为患的画展，却没有人多心看自己一眼。

 

Tony还在胡思乱想，属于Steve的战争却刻不容缓的开始了，方才金发Alpha整屋子毛躁的乱窜还不觉得，此刻和Tony走再一起速度慢了下来，立刻露出满身的空隙让今天慕名而来的观赏者争先恐后的上前自我介绍。

 

「您是Mr.Rogers吧！我太太非常喜欢您的画作。」

 

「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方便和您要一张签名吗？」

 

「我的工作室刚成立，正想从您的大作中购买几幅作装潢！」

 

「Mr.Rogers.」「Mr.Rogers.」「Mr.Rogers.」

 

要不是见到Steve手忙脚乱地护着他的omega，恐怕这些热情的画迷就要扑上来把他们两冲散了，好在大部分的来宾都挺友好礼貌的，甚至有不少误会的人望着Tony凸出的肚子向Steve道喜，而纵使棕发omega再怎么尴尬，也知道在大家的盛情下，他不便当场陈清害Steve下不了台。

Steve实在是个好人，Tony想。看着不擅长交际的对方又要忙着响应粉丝的热情，还时不时低头查看自己的状况，一面嘘寒问暖的，感动之余，Tony主动凭着以往在Stark家那套的社交令词，悄悄提醒对方应酬其他来宾的方法。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还是Steve以Tony不能久站为由，和气地离开已经围成圈的宾客们，并将Tony带到一旁的小吧台，细心地端给对方一杯果汁。

 

「谢啦！」Tony两手小心地接过玻璃杯，假装没注意到身边的Steve仔细地替他拉平坐在身下的衣角，并将掉落一边的围巾放到自己膝上。

 

「我才要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Steve又是感激又是歉疚，他紧紧盯着Tony穿着球鞋有些水肿的双腿，也没注意自己视线的灼热是否会让对方不自在，「还让你脚肿得更严重了。」

 

「有这个小家伙在，不管站不站我都会水肿的。」Tony好笑地踢了踢腿回道，不过看着变形的脚ㄚ，小个子孕夫突然就有点自惭形秽，「宝宝满四个月过后，我就再也穿不下手工小牛皮鞋了。」

 

「我挺喜欢球鞋的。」金发Alpha见对方沮丧连忙安慰，暗暗挥去心里关于Tony穿着小皮鞋蹦踏的那些可爱幻想。

「那好吧！」闻言端详对方片刻，Tony呼出口气撇撇嘴，也不明白怎么Steve不经意一句话，自己就宽了心，「我也该告辞了！看这个样子你们晚上结束后应该还有活动，我待在这里挺碍手碍脚的。」

「绝对没这回事，」Steve见Tony要走着急起来，也不后者连站都没站起来就率先拉住对方的手，「画展连三天展出...我晚上没有约！」

 

本来想趁气氛正自然离开的Tony这下尴尬了，局促的瞪大眼，望着金发Alpha胀红了脸踌躇半晌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才劈哩啪啦的说出口，Steve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地滔滔不绝治疗水肿的方法，话题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才绕回目的。

 

「那个你回去记得泡泡澡晚上睡觉的时候拿枕头把脚垫高这些都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你应该会舒服一些...喔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赶时间也许我能送你回去顺便去吃个晚餐一整天下来你应该饿了吧如果你不是那么饿我们可以在回去的途中买个冰淇淋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也比较安全一点...」

 

楞着听了半天小个子孕夫好不容易才听出对方地邀约，Tony本该干脆地拒绝的，但他却犹豫起来了，「冰淇淋？」

 

「是，是啊。」Steve终于喘口气停下来，彷佛才察觉到自己的荒谬般吶吶地点头，「冰淇淋。」

 

「这个嘛...」给对方的反应逗笑了，Tony咯咯地反要开口，身子也无知觉的往前倾，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格外暧昧，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对已标记的伴侣似的，因此当倏然被熟悉的嗓音叫住时，Tony是那样地错愕。

 

「Tony！」喊声打断了两人间愉快的气氛，Rhodey怒气冲冲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直直地走向Tony身边貌似打算直接将人带走。

 

还是Steve先一步反应过来，立刻如座高山似的挡在Tony面前，Rhodey都还没到后者身边金发Alpha便狰狞着神情放出信息素，来到他面前的黑人Alpha自然不肯示弱，反击得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一时间争锋相对，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同时也有些Omega红着脸困扰的避开吧台，Tony看在眼里自然很是抱歉，同时也不禁皱起眉，平时Rhodey在他身边怕让怀了孕的好友不适，从来都是收着信息素不让它们干扰到Tony，此刻为了和Steve相较Rhodey却是毫不保留的释放出他带着警徽布料及菠萝鸡尾酒味的信息素。

 

还没怀上的时候这虽然也是不能更熟悉的味道，但此刻Rhodey的信息素却让Tony颇为难受，肚子也同样感到阵阵的闷缩着。

「嘿 Rody！」棕发孕夫挣扎的从Steve身后探出头，脸色有些苍白，「我挺好的，但要是你们在玩下去可就难说了...」

 

Rhodey闻言正巧对上好友难受的神情，连忙吓得收回信息素，另一边Steve倒也不算后知后觉，赶忙转身查看弯着腰的Tony，立时之间两个Alpha都关心的围在omega身旁。

 

「抱歉抱歉，我竟然忘了！」黑人Alpha着急地不知道该将手脚往哪摆，每次Tony不舒服他的任务都只有退到一旁全权交给Pepper处理，可他们Beta好友此刻不在这里，还冒出了一位来路不明的Alpha围着Tony团团转。

 

「你怎么样了？」来路不明的Steve此时半点竞争心情都没了，赶忙回过头查看身后的omega，「对不起，很痛吗？」

 

一旁的Rhodey即使在不乐意眼前陌生的Alpha靠近好友，此刻却也不太敢妄动，只是警张的退出半公尺审视对方，而这边Tony缓缓呼出一口气，对上正担心的搭着自己肩Steve的视线，感到一丝疑惑。

 

照理来说他在孕期，所有刻意释放出的Alpha信息素都会让他极为不适，但从刚刚到现在Steve的接近都不曾让他感到有半分难受，反而是熟悉的亲友Rhodey稍稍释出点信息素对Tony的影响便如此明显。

 

「这是谁，Tony？」见对方依旧没拉开距离Rhodey不满的龇牙低声吼道，若不是Tony没反应出异常他绝对会冲上前将Steve扯开，「他已经怀孕了，离他远一点浑球！」

 

Steve视察Tony的动作瞬间静止了，Rhodey吼声彷佛剧烈的震撼了他的内心──Tony已经怀孕了，Tony不是他的omega，他晚了一步，他总是晚了一步。

 

「别大惊小怪的 Rody，这是Steve。」Tony忙着转过头和好友解释，刚好错过了Steve惨白的神情，「这场画展就是他的，你今天怎么了？Pepper没告诉你吗？」

 

「她没和我说你怀孩子后就开始看画了！」没好气的嗤了声，Rhodey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所以说你就是电车的那个？」

 

短短几句交谈中，Steve在另外两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从心碎到重燃希望的旅程间走了一遭，片刻间Steve从这位黝黑Alpha的吓阻中醒过神来，Rhodey不是Tony的Alpha，在他们释放信息素之际，对方惹得小个子孕夫很是难受，加上镇定下来的Steve很容易就发现到两人身上的气味并不一致，如果是已经标记的伴侣──不，即使是尚未标记但已共同孕育生命的情人，也不可能因对方的信息素不适。

 

「Steve Rogers，您好。」平定心绪后Steve终于放下防备的姿态，友善的向前一步朝Rhodey伸出手。

 

「Rhodey。」黑人Alpha挑起眉回握，同时毫不客气的将Steve从头打量了一遍，「听着老兄，我不喜欢你！」

 

「 Rody！」Tony抗议，却被对方勒令的伸出食指制止。

 

「还有你小恶棍，Pepper晚上加班，你现在归我管了！」 Rhodey得意的说，放开了Steve的手转向好友，「识相的最好自己乖点滚上车去，Rogers先生还忙着呢，没我们什么事了！」

 

「事实上，我正邀请Tony去吃冰淇淋。」Steve努力维持着礼节，但对于两人间的亲昵却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欢Rhodey要Tony服从命令的样子，好似自己就是Tony的Alpha那样，「这里有别人能打理好。」

 

「听好了，如果你认为我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Alpha带走这家伙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Rhodey怒极反笑，挑衅的歪歪头示意对方注意到自己变装上的警徽，「小心点大画家，我这里可是有察办权的。」

 

Tony瞪大眼见Steve又要迎上去，连忙站到两人中间投降似的举着双手「Rho──只是吃支冰淇淋，Steve很快就送我回去了，Pepper应该已经到家了，一回去我就让她联络你，行吗？」

 

「Tony！」他的Alpha好友不赞同的抗议，却在对上Tony制止的目光后勉为其难的败下阵，「至少让我给Pepper去电确认一下。」

 

然而最终Pepper令Rhodey极其失望的，爽快的答应了Tony的小行程。

 

Tony的好友离去前朝Steve留下的不雅手势并没有影响金发Alpha的心情，他俩愉快的吃了冰淇淋──虽然更准确的说法是，Tony愉快地吃了两大球巧克力脆片与香草冰淇淋，Steve愉快地欣赏了香草冰淇淋融化在Tony鲜红的唇瓣与可爱小胡子上的样子，这导致他的焦糖味冰淇淋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可金发画师倒不比孕期omega表现出的还惋惜。

 

纵使有多么乐意陪伴Tony，还是到了Steve送对方回家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几次金发Alpha都想伸手握住对方，可偷觑着Tony快乐的侧脸，他又忍了下来，就这么又甜蜜又煎熬的，来到了Tony暂居的Pepper公寓楼下。

 

凑巧的是，Pepper正慌忙从楼上赶下。

 

「噢Tony！」红发Beta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着急的半搂住Tony，接着分点神朝Steve点点头覆又转向好友，「刚刚老板传来讯息，我必须在明天清晨紧急飞一趟日内瓦，公司的金流程序似乎出了点问题...我可能会在那待上一段时间。」

 

「你自己一个人飞过去？」Tony听完也凝重起来，连办理期的长短都不确定，可见问题确实挺棘手，说不准光是等候流程和补备文件就等花上好些时间，「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六点与上司同一班飞机，四点半就得出门了。」Pepper沮丧的表示，身上还穿着居家服，想必是紧急接到电话正赶着要联络Tony，正好从窗外见到对方便立刻赶下来，「只是...我不能就这样把你自己留在家里。」

 

「放心吧都已经五个月了，我不会半夜再被自己的孕吐呛死的！」嘴上虽玩笑似的安抚好友，Tony心下却也隐隐的感到不安，自从怀孕后他都是由Pepper一手照顾安顿的，这下却只剩自己一人──老天保佑这段时间不会发生什么状况。

 

Steve像个局外人般站在两人身旁左看右看，显然Pepper并没有成功的被Tony说服，红发女人的表情按耐着焦虑与无措，这边Tony虽然安慰着对方，看起来却也不像十足把握的样子。

 

「嗯...」Steve犹豫的开口，此举使另外两人突然想起他存在似的猛然转过头，金发Alpha不自在的缩缩脖子，「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段时间也许我可以帮上点忙。」

 

Ppepper轻轻蹙起眉，比起之前在公园那时，更加深刻的将Steve又打量一轮，最终Beta女孩迟疑道，「很感谢你的好意Steve，只是这个帮助实在有些突兀，并且你必须原谅我对这个提案有所保留──毕竟，让Tony和一个才认识不久的Alpha同住听上去实在不那么妥当。」

 

「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原本以为只是单纯对方婉拒还有些失落的Steve听毕，立即胀红了脸否认一起生活这件事，不好意思的提出除了Rhodey以外他可以当Tony的另一个紧急联络人，平常他只是帮Tony送三餐到楼下，左右画展也刚结束他暂时不忙。。

 

瞇起眼沉吟半晌，Pepper认真地考虑起对方的建议，不知道为什么，Steve散发出的低调信息素总给她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但一时间她又完全想不起来再上次产检前曾在哪里见过Steve。

 

这边Tony见两人完全跳过自己，商讨起怎么打理Pepper离开时的生活，尴尬的不行，「唉我还站在这里呢！」

 

然而纵使Tony觉得太过麻烦Steve，却也和几小时前的Rhodey同一遭遇，眼睁睁的看着Pepper拿着自己的卖身契与Steve订下协议。

 

对此，红发Beta临行前是这么对Tony解释的：「基本上我从遇了你们这两个麻烦后，除了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外就没享过什么清闲，那么至少你们的生杀大权还是该掌握在我手上的嘛！」

TBC.